
周口日报·周道客户端记者 董雪丹 文/图
海棠,只是花名,就够美,充满仙气。
她竟还有一个更美的名字:解语花。
解语,她理解你的语言,她的姿态就是在倾听,她懂你。
于是,她会走进你心里,许多人听不懂的话,她都可以意会,她都懂,她就是植物里的小仙子。
你可以不认得她,只是经过,忽视或注视,将她的名字笼统地叫做“会开花的树”。但我相信,在她的花季,只要相遇,你一定会被她倾听的姿态、明媚的欢颜、可人的温存打动,于是你会想揣度、探究,直到问出她的名字。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昨天有几个朋友发照片问我这是什么花,我的回答都是:海棠。这种巧合,大概是因为现在正是海棠花开的时节,再加上几年来我的朋友圈里都是花花草草,朋友们知道我热爱花草吧。
我自己也感觉很富有:在一个现实的生活世界之外,我还多出一个草木世界,认识了许许多多草木世界的朋友。
我不是植物学家,不会从专业的角度去认知、去解读,只想和大家一起去倾听花的绽放、草的低语、叶的吟唱,一起去感受来自草木世界不断变换的美和身边无处不在的生长……
可以解语的,应该不只有海棠,还有许许多多的花草树木。它们都在说话,用心,你会听的懂。当然,它们也懂你。但海棠之所以叫解语花,一定有她不一样的令人心动的地方。
你看,唐明皇将沉睡的杨贵妃比作海棠,说她善解人意,像一朵会说话的花。
李清照一句“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在千年之后,依然让人记得“海棠依旧”。
《红楼梦》的大观园里有“海棠诗社”,有咏白海棠的诗,相信很多人都记得林黛玉的那一句“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宝玉生日,怡红院夜宴,众人聚在一起占花名儿,湘云抽的签一面画着一枝海棠,题着“香梦沉酣”四字,一面诗是:只恐夜深花睡去。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东坡居士一定也是爱极了海棠,才写下这千古传颂的诗句。
川端康成曾经在凌晨四点醒来,发现海棠花未眠,觉得她美极了,盛放时含有一种哀伤的美,于是感叹自然的美是无限的,人感受到的美却是有限的。
我没有在深夜看过海棠,我看到她时,都是在她醒来的时刻,我可以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风过,随着花瓣飘飞,可以听到她的喃喃细语,似在诉说昨夜的梦。走近西府海棠,可以闻到清新的香气,花朵密集时,感觉香气还很分明。每当此时,总是想起张爱玲的“人生三恨”,第一恨就是“海棠无香”,也总是很有疑问,她那么爱海棠,为什么没有闻到过海棠的香气呢?
曾在一个午后,和一爱花女子一起,坐在一棵盛开的海棠树下。她穿着和粉嫩的海棠花同色系的衣衫,说着海棠花是最有少女心的花儿。
虽说许多时候我更喜欢“简”,但面对海棠花的“繁”,还是不能不心动。满树繁花,依然艳而不俗,真的无愧是“花中神仙”。
花树下,时有清风吹过,花瓣落在身上、发上。一朵一朵地看过去,感觉每一朵花都在对着我笑,笑的少女般天真烂漫。
我们可以说话,也可以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十分美好。还要再说什么?一切都已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