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版序

罗杰·布朗斯沃德（Roger Brownsword）、 埃洛伊斯·斯科特福德（EloiseScotford）、凯伦·杨（Karen Yeung）主编的《牛津法律、规制和技术手册》是一本兼具体系性、技术性、前沿性、开放性的理论著作，全方位地呈现了近年来西方在“法律和科技”研究领域理论与实践的发展。

近年来，随着技术创新的不断更迭，传统的法律规制体系面临着新问题和新挑战。可以说，新技术的发展对于法律规制体系的影响是深层次的、具有颠覆性的。信息技术正在与经济社会生活的每一面深度融合，诸如无人驾驶、人脸识别、智能机器人、智能医疗等应用层出不穷，人机交互不断加深，技术对于提升国家竞争力、维护国家安全、提高人民生活水平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在这一语境下，法律的有效性、适用性、合法性都需要展开全新的评估。《牛津法律、规制和技术手册》一书关注法律、规制和技术的交叉领域，深刻地揭示了三者之间的联系与互动，探讨技术对于法律秩序的颠覆、对于规制框架的颠覆以及由于这些颠覆所带来的监管挑战等问题。

在 2019 年正式取得本书翻译授权后的工作过程中，中国科技规制相关立法取得多项标志性进展，《民法典》《生物安全法》《数据安全法》《个人信息保护法》等重要法律相继出台，深刻地影响着通信信息、商业贸易、公共安全、医学卫生、宣传文化等科技领域。但是，新兴技术不断发展，新兴领域的规制仍是法治建设的热点、难点和重点。本书的译介，正是希望为科技强国、网络强国、健康中国战略的实施和良法善治的法治中国建设，提供广视角的、丰富内容的“他山之石”。我们也期待这本佳作的翻译，能为领域内的立法者、监管者、研究者、从业者提供智识上的增益。当然，原书作者的观点和结论都有特定的时空视界，我们的思考和借鉴只有在中国的国情与人类共同命运的平衡下，才能获得正确的启迪。

《牛津法律、规制和技术手册》的翻译是一个巨大的工程，首先要感谢所有参与翻译的同仁：本书引言、第 1、2、3、4、5 章由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周辉副研究员和中国法学会网络与信息法学会秘书处助理刘鑫翻译；第 6、8 章由百度高级法律顾问姜鹏翻译；第 7、11、17、19、20、29、30 章由北京大学法学院胡凌副教授翻译；第 9、24、25、26 章由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法学院张欣副教授翻译；第 10 章由香港大学法律学院博士研究生狄行思翻译；第 12、23、28、40 章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副编审许琳博士翻译；第 13、32 章由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徐玖玖助理研究员翻译；第 14、44 章由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刘灿华助理研究员翻译；第 15、16、48、49、50、51、52 章由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马允副教授翻译；第 18、21、36、39、42、43、45 章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国际法研究所孙南翔副研究员翻译；第 22、31章由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法学院赵精武助理教授翻译；第 27、47 章由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法学院博士研究生高奇翻译；第 33、34、41 章由中国人民大学博士后刘笑岑翻译；第 35、37、38、46 章由中国政法大学法治政府研究院林华副教授和美国乔治城大学法律中心博士研究生徐靖仪翻译。

此外，重庆邮电大学夏燕教授，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副编审许琳博士，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法学院张欣副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国际法研究所谭观福助理研究员，中国政法大学外国语学院戴嘉佳老师，香港大学法律学院博士研究生狄行思，美国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法学院朱悦博士，中国法学会网络与信息法学会秘书处助理刘鑫，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法学院博士研究生高奇，香港大学法律学院博士研究生王伟，对外经贸大学的雒心怡、王孟哲、袁俊、胡馨月、李昊冉同学，英国南安普顿大学经济系硕士研究生，以及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的王睿、杜麟玉同学参与了本书译稿的校对工作；刘鑫、徐玖玖为翻译团队的日常工作提供了大量细致、周到的支持；许琳副编审除了亲自参与翻译工作，还为本书版权的引进和顺利出版提供了巨大帮助，对他们的辛苦付出表示特别感谢！

“法律和科技”的命题既是一项宏大而厚重的理论问题，也是一道创新而前沿的专业考题。科技在不断进步，法律也要不断前行。正如原书序言中所指出的那样：这只是旅程的开始，而不是结束。从译者的角度出发，这句话承载着更多的含义。本书的翻译也是一个开端，继续将更多优秀的作品引进国内，友朋共飨，不亦乐乎！在不久的将来，《牛津平台责任手册》（Oxford Handbook of Online Intermediary Liability）也将译就出版。我们衷心地希望《牛津法律、规制和技术手册》的中译本能够成为一本跨领域、跨学科、跨专业的启迪之书，与各界的先进一同含英咀华、钩玄提要。原著巨制鸿篇，译者们虽心力虔诚，难免有错漏不妥之处。恳请各位读者不吝指正，感激不尽。

周辉

2021 年 11 月 20 日于中关村

原著致谢

这本书最早的构思始于 2008 年，当时还处于早期技术时代：苹果手机上市仅一年；脸谱网（Facebook）才 4 岁；至少在大众意识中，关于人工智能的讨论只是在科幻小说的范畴之内；并且近年来生物科学领域的革命性研究基因编辑技术的力量尚未被发现。本书从动议至最终诞生的这段时期，发生了很多事情。科学发展和科技创新的步伐一直令人叹为观止。虽然法律和法规及监管治理机构以各种方式对这些发展做出了反应，但它们往往没有能力应对法律和其他决策者在寻求了解和把握快速变革的技术发展的重要性方面所面临的挑战。作为本书的主编，我们原计划的出版日期要早得多。但时间不会停滞不前，既不会为了科学或技术而创新，也不会为了受其发展影响的人民包括我们自己的生活而停滞不前。特别是，从本书的构思到完成，这一过程伴随着我三个孩子的出生，到本书付印时，我的第四个孩子也要到来。

尽管书籍和婴儿明显不同，但它们的出现也有几点相似之处。在我们的案例中，两者都是从一个看似简单而引人注目的想法开始的。他们在孕育中经历了多次转折，这一过程无疑是必需的，他们的成长轨迹通常偏离了人们可能的预期或期望。对其支持的可获得程度及支持提供的质量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父母的体验质量和最终产出的形态。为此，我们非常感谢我们的作者，感谢他们的深思熟虑和敏锐的洞察力，特别是感谢那些不久前完成了书稿并耐心等待刊行的人。我们感谢伦敦国王学院 Dickson Poon 法学院，它在本书的整个发展过程中为我们提供了共同的知识家园，也是我们于 2007 年成立的技术、伦理、法律和社会中心的所在地。我们特别感谢该学院为本书编写、研究，以及 2014 年夏天在巴塞罗那举行的作者会议提供资金支持。作者的会议使我们能够交流思想、完善论点，并有助于培养一个新兴的学者群体，致力于技术发展前沿及其与法律和监管治理的联系的相关批判性研究。我们还要感谢牛津大学出版社编辑团队的帮助，他们全程参与了本书的编写，包括艾玛·泰勒（Emma Taylor）、 杰玛·帕森斯（Gemma Parsons）、埃利诺·希尔兹（ElinorShields）；其中特别感谢亚历克斯·弗拉奇（Allex Flach），他在从本书的构思到最终形成电子书及纸质书的过程中，一直是稳定和有指导意义的存在。

尽管支持团体对完成这一雄心勃勃的工作十分重要，但当进展到艰难时刻，往往会有关键人物雪中送炭。在这本书的发展过程中，我们两个生下孩子的人非常幸运地得到了伴侣的忠诚奉献和爱的支持，没有他们，怀孕的痛苦有时会难以忍受（至少对我们中的一个人来说是如此），没有他们，我们就无法在养育年轻家庭的同时安排我们的智力活动。在出版这本书的过程中，我们要向一个人表达深切和衷心的感谢：他就是克里斯·佩雷斯·希克斯（Kris Perez Hicks），他曾是我们的学生，后来担任了研究助理和项目经理。克里斯的援助不仅对完成这本书不可或缺，而且当我们无法支付他的工资时，他还继续提供着坚定不移的支持。虽然克里斯没有被任命为这本书的编辑，但他一直是忠诚、坚定的伙伴，没有他，本书孕育的过程会更加艰难；我们祝愿他在职业生涯和个人旅程的下一阶段一切顺利。埃洛伊斯（Eloise）还感谢穆巴拉克·瓦西姆（Mubarak Waseem）和索南·戈尔丹（Sonam Gordhan），他们是她在2015—2016 年休完产假回来后非常宝贵的研究助理。我们三人彼此也很感激：共同努力，分享和完善我们的见解和想法，为一路上不断出现的问题寻找智力灵感和共同解决办法，这是一种荣幸，也是一种快乐，我们相信这不会意味着我们学术合作的结束。

虽然从孕育到出生的过程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但在许多方面，它只是旅程的开始，而不是结束。世界的状况不是我们可以预测或控制的，尽管毫无疑问科学发展和技术创新将是本世纪的一个特征。在这个不可预测的世界里，我们对孩子的希望总是很高，我们对这本书的希望和抱负亦是如此。我们对这本书的持久希望是，加强对法律、规制和技术之间诸多联结的理解，增加刺激技术发展的机会，促进人类繁荣，同时最大限度地减少由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而不可接受的应用。无论读者以前是否与法律、规制或技术进步有联系或体验，他们都会感受到这本书内容的丰富、复杂、多样、挑战性，并且涉及的问题体现紧迫的需求和关键的跨学科参与。在学术方面，我们希望，通过汇集一系列学科和多元学术观点来对技术发展和各种社会领域做出贡献。这本书表明，探索技术前沿法律和监管治理的学术研究可以被理解为一项雄心勃勃的学术努力的一部分，其中可以确定一系列共同关注的问题、主题和挑战。尽管从现在起 50 年后，本书中讨论的技术发展可能看起来可能脱离现实，但我们认为，它们引发的在法律、社会和治理方面的挑战和见解将会更加持久。这本书旨在成为我们对彼此和我们的孩子（无论是年轻的还是成熟的成年人）的对话的开始，以便塑造目前正在进行的技术变革，并为一个共同繁荣的世界奠定基础。

罗杰·布朗斯沃德

埃洛伊斯·斯科特福德

凯伦·杨

伦敦2017 年 3 月

内容简介

本书涵盖了法律、规制和技术领域的重要议题；考察了技术规则的核心价值观；观察了技术发展对现有法律理论和法律制度所带来的挑战；探讨了技术发展对监管框架所产生的影响；就医学卫生、人口家庭、商业贸易、公共安全、通信文化、环境能源等关键领域的技术、法律、规制三者的演变进行分享阐述。本书对新技术条件下法律和规制的变化保持着密切且专注的审视、反思和解读，书中既有详实的应用案例作为支撑，亦有严谨的学理分析作为延展，生动形象地展示了技术法治领域的前沿研究成果。